薄纱酮体(2/3)

    都不知道金煜是怎么管你的,我早说了她那套教育理念行不通。就是不你干什么?!反了你蓝竺!!!!

    蓝竺现在有点儿难受。他手搭在车门边上吹着后座十足的凉风,看着外头的那五光十色却丝毫未动的钢架,有点儿难受,利叔,空调关小点儿,我冷了。

    花仙子到底是花仙子,还挺爱护环境。但就是不爱护凡人。

    啊是的,他们家也没有边吃饭边念叨的习惯,凡事儿可都是有什么话吃完饭再好好说的。

    摇了摇头,这地方也太脏了。

    刘利越说越痛心,他想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就只有母家这边的人在在乎,从而那幅特别骄傲又特别要强的样子,真的是很心痛。难受得连车都不知道该怎么开了,差点儿把坐在后面不守交通规则未系安全带的小瘦子给甩出去。

    嘿,这啊呀,主要就是蓝竺在家的时候没这习惯啊。要知道他姥爷和他妈,讲难听点儿就是唯这小家伙马首是瞻的,尤其是他姥爷,就离谱儿,没见过有谁家老人开饭是按照外孙子来的。

    云逸这种性格的人,想到就必须要做到了,他极速飞往那个被欺负得惨烈如杂畜一般的同类旁边,回想着以前学校里教授的急救方式-别死,别死,别死

    为什么不能在吃饭的时候训人呢?因为很容易就迁怒于那在饭桌上的菜肴。这话的中心尤其针对于,那生起气来就完全冷静不了只能靠打骂他人以及摔东西解决的某人。

    光斜照在那本就端正的半边脸上好生合适,好像这时候,他也是天使了。

    现在他这么一搞,指不定姥爷看到都要发脾气了呢,什么真是活在好时代没挨过饿,要是有过,你舍得这么浪费粮食吗败家玩意儿!

    哪知道刚一落座夹菜呢,马上就被念了-什么老人没动筷子你就先动,没规没矩的,干什么呢?!

    可这大块头儿居然马上摸着自己,而不是他平日里最宝贝的书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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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呦,不是我说您干嘛呢??我知道您的意思好吧,但您可不会我真要我在那儿领骂吧??你也瞧到蓝清锋那架势了对吧,嚯,真跟他妈的训孙子似的训我呢。那白莲紫你也是知道的了,偏生就爱添油加醋、火上浇油的货,我是真他妈的懒得理她都,她还在那一个人劲儿劲儿的,有病真是。

    那既然最疼蓝竺的姥爷都有火了,还用提那天生与之不对付的亲爹?

    一切皆在蓝清锋提到蓝竺母亲的名字爆发:

    孩子大了,不再是那个会跟在他后面好久就为了抱抱的两岁男童了,也已经长得快要和自己差不多高了,

    哦!那在地下的人没死了吧?!

    嗯啊我、我是要干什么来着

    临了他最后又朝那地方望去一眼-那躺在地下的好像要死了的虾醒了,两个人吵吵闹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所以现在想起,行,他没有规矩,认错行吧。

    诶,可不么,无论其脾气再怎么一点就着,在这种事情面前,蓝竺还是勉勉强强有着那么几分不多的分寸的。

    陪爷爷呢陪爷爷呢,忍着啊,不准闹啊,爷爷就是太以和为贵了,想着他就继续往自己碗里夹着一块儿酱烧排骨去了。哟,这偏甜口儿的好像还真挺不错呢,梨涡一现,等回去叫阿姨也学着做一下吧。

    蓝清锋砰一下地站起,扬手就要给那用眼瞥着他的从未听话不孝子一记耳光尝尝做老子的威严。

    说是这么说的,那凄厉的惨叫可给蓝竺叫得耳朵生虫,让牙齿抵着舌尖微微眯着眼发笑,梨涡似有若无。可他紧接着也没再做什么缺德事儿,往下弯了弯腰之后便像电影里的什么大哥似的,指挥着那一圈小弟收拾好东西啊、垃圾啊的颠儿了。

    嗯挺有意思的啊,少年想着那拥有壮实体格的男生如何大胆的一举一动就颇为想笑,手也不停地按着音量键似是在表明自己此时多么愉悦。奈何他给自己定的那个程序不行,没有活人对视时嘴角死活都做不出动作。

    目睹着蓝竺从小月门出来后的一切的云逸终于从那侧巷探头了,他一步一愣的,像是见到如何不可思议的场面,例如巴托里夫人是怎么迫害少女以来给自己永葆青春的模样。这不,一下都要走过重要关口,还差点儿一大趔趄整个人摔地上去了。

    不过,也没什么分别。

    爷爷想要和他吃饭那他就去咯,因为正如刘利所说的,十几个年头没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了,那是有点儿不太合适啊。就像爷爷也想要他能不能在这边上完高中,彼此之间多一点亲情接触的。那他和妈妈想了想也行,那就歘歘歘地跑上海去了-不然鬼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因为正事儿来上海呢。

    什么?你心疼我什么?叭,这一话说的,漂亮少爷疑惑得望向后视镜里正认认真真地看着车的中年男人-我怎么了我?

    终于,从小便将强迫贯彻到底的男生把自己鞋上那最后一点肉眼可见的顽固污垢,给用无纺布擦干净了。再把那单独分装的消毒湿巾又拆开一包,仔仔细细地抹了自己两只手一整遍以后,才把自待在这里产生的所有所有垃圾给放进一个垃圾袋准备提脚走人。

    竺儿啊,咱北京哪儿不好了?要什么不是都有吗?

    我?我没干什么啊。您不是不爱在该吃饭的时候吃饭么,那咱全都给倒掉了、不要了行不行?说完,那手能够到的最后一道老火鸭鸡汤就这么被扫下地,肉类的荤腥油香瞬间在那明明只有五个人、却好似有成百上千在其中那般紧张的饭厅迸发。

    孩子的脾气是熟人都清楚的暴躁,筷子一下飞到后妈的脸上不说,那在桌上的一道一道菜与饭全被少年像赶狗走似的架势一道一道给甩到地上去。丁玲桄榔的,好不吓人。

    可人家就揪着那口子开始了的-白莲紫先是烹上一瓢油,蓝清锋就跟紧在哪儿烧着;好容易没了吧,他那后妈就下添柴火,上往正热的油锅里加一碗冷水,呲呲哇啦的全向外溅着油花。

    其实吧,孙少爷,您可以不用那么生气。利叔,心疼你啊。

    嗯。

    可蓝竺却一点儿精髓都没从金老爷子那学到。

    好的孙少爷。

    您何必连饭都不吃完就急着要回家呢?咱们就不说别的,您和蓝书记该真是有十几个年头没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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