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日记 3(4/5)
不是这家伙平常吃得饭也不多啊,和自己一样的啊怎么不懂搞些什么玩意儿真是。
但他嫌弃是嫌弃,骂猪是骂猪,人家那眼巴巴的可怜样儿使得兜里找的那些散钱他全给云逸去了然后某人终于得以大气一回,想吃什么就点什么随便来,一副差点儿都要给人家麻辣烫也要包抄了的架势弄来了一大塑料纸碗。
哟,那竹签扎起白萝卜的模样,到底懂得在吃夜宵这方面该怎么伺候了啊,囝,啊,他们家萝卜闻着可香了每次放学一路都是!!嘻,我挑了最好的一个呢,水不水,软不软!!
我操,你他妈慢点儿送别呲我一脸,沾汤带水的。嗯,那食物被送到嘴边没有多少犹豫就咬下的模样,真是好在现在他俩去过药房再回来校门口已没剩多少人了,不然就他俩这亲密吓死个谁,诶,云逸,你身份证带了吧?
蓝竺刚吞完最后一口萝卜,便顺便问了,可他都已经用纸擦完嘴都没听见自己问题所对应的回答
云逸?
对面莫名其妙的换上了一副平常解题着的表情,只不过多出平常牛吃草那般嘴里翕动着嚼来嚼去
云逸?
咳咳啊?
你是不是又没带?
诶不是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啊!!上次的事儿你还不长教训是吗?!!怎么人活这么大了身份证不带在身上呢!!
对于少爷来说愚蠢至极的错误让他差点儿就想用手指着云逸的鼻子破口大骂,但转瞬之间想到自己那已然说出口的保证-我可以改算了。
反正今天心情也算不上坏。
因而这么一来一去,体验旅途居然暂时画上一个句号,他能够被允许回到他自己,对,他自己的家里去了。
而与之相对应的云逸的,就要起了个头了
虽然蓝竺告诉他千万遍自己家里没别人没别人没别人,就除了日日来他们那收衣服回去洗的阿姨。但大个子还是紧张,还是怕自己到了别人家里搞出什么不大不小却难堪极了的差错来,坐得那叫一棵直松毕竟他向来少去别人家做客的,更别提蓝竺的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还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所以不知怎地他现在突然讨厌起自己身上刚饱肚完后吃食的味道了,觉得特别难闻难怪蓝竺老不让他吃这下完蛋了吧,要是把人家家里弄得都是这臭味儿,他还有没有脸继续待在那啊!
诶诶诶,想什么呢干嘛呢,又神经病了啊
这不随着车开进一片黑漆漆的树林,少爷耍坏了,对着这竟然正襟危坐起的学长的后脖颈用中指指腹轻轻画着圈儿,还按压了一下好像对方那快凸起的骨头是阴蒂般那既然都这么下定义,那么一碰还了得,云大黑就突然发了疯似的在车厢叫起,直穿云霄去。
蓝竺自然笑得不能自已,惹得那黑乎乎的手掌在他身上就轻轻落了一下,还伴着什么坏死了囝最讨厌。
汽车最终在一片黄橙色的建筑物外停下,门口站着的对他们摇手迎接的人正是蓝竺口中所说的由姨。
啊,还好,从外面看着不是那么高大森严到可怕呢,反而里头亮闪闪的好像要随时举办什么派对一样。
嗯,是的,从上到下亮闪shan云逸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抬起头将这座宴会厅看了个遍-那又高又直的几大块儿玻璃组合在一起、透露出里面起居室和客厅模样的架势宛如别样的教堂,自己就在那底部仰视着被照耀。一切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好远好远
诶诶!你干嘛呢?下来还晕车啊?
左臂关节的及时掌握才使得大个子回过神来只是他仍然恍惚地瞧着面前的人,觉得自己与他怎么就又不同、又陌生起来了呢这样的蓝竺,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自己吗?他会吗?会不会有一天少爷玩儿腻了就把他给一脚踹了?会不会有一天少爷突然要结婚了可对方却不是自己呢?
这神经病坏事儿可不兴说啊。
没没有
你真是怎么回事儿?又怎么了?
这种没头没尾的不安感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云逸的一句我册那那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声吼叫,必然把睡在他旁边的蓝竺给吵醒,人就那么半眯着睡眸堪称无害的看着他换作前面,这绝对是每每惹得大个子忍不住低头亲吻着的景儿,然后才舍得下床刷牙洗脸弄早餐呢,可现如今
云逸就忽地躺下去,然后被子那么一卷就把自己给紧紧包裹在最后的安全港里,他就在里面蜷得好像回到了母亲的子宫般
此时的少爷定然不会深究什么,他实在困得紧呢,翻了个身就继续着那别样诡异的梦-在梦里他所走的道路两边,是一个接一个看似杂乱却又有其中一点规律吊放着的偏光内脏与四肢。因为只要他一走近,那些个东西就自动且快速的成幻象完美聚集在一起了。就是脸差点儿,慢慢慢慢似什么修复物体的小分子般移动,他向来性子急等不了,第一个的脸甚至还不到一半时他就跑了。然后那小分子就以比前面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速度立马分散开来
但瞧着那算得上具体的幻象,蓝竺觉得第一个该是一个小女孩儿。
可奇怪的事情仍然在发生,越往后他越发现那些个幻象开始扭曲不准、甚至还有残缺的,所以他真的是一点儿都认不出来了不过有一个东西很特别,一个大大黑黑的倒着的十字架宛如船锚立在自己的道路中间,于是乎自己就诡异到不管往哪儿走都过不去
也好,一路走过来他也有些许累了,就靠在上面睡了一会儿,别说,那玩意儿居然还挺软乎乎的还热,他喜欢着呢。
可道路仍需继续,他醒了,地上莫名的多出一层柔软的青色草地来,还有一些小野花。他心痒没忍住,拔出一朵就打算收拾收拾着走了-可临了之前脚踝被不知道哪里来的藤蔓勾住了,这不讨人厌,他脚一拉那看起来粗粗的玩意儿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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